林芳比龍柏忠小十好幾歲，自然外婆年紀也不算大。外公去世之後，外婆就回了自己娘家老家的鄉下。獨自居住。

一路上，龍勝林就將情況給杜錦說了。

杜錦有些悶悶不樂的。

龍勝林就問他為什麽不開心，在車上，他一直都沒說，調整了情緒就略過去。

龍勝林沒放過他，下了車之後拉他一旁問了。

“杜錦，你不說不讓你走！”

“我沒帶禮物。”

龍勝林聽了好笑。

“你還想帶什麽禮物啊？！我外婆這兒啥都有，綠色蔬菜新鮮水果，要吃魚門口池塘撈一條，要吃肉家裏沒有的話隔壁鄰居借一塊，你拘那些禮幹嘛？”

龍勝林說完就拉著杜錦進了小院。

進去之後，才看到林芳將那盒杜錦提到龍家的點心帶來了，還擺在露天的院落矮桌上。

杜錦緊張得差點邁不動步子，那林芳好歹是自己老師，也熟悉了沒那麽緊張。如今見到龍勝林外婆就真的……

“杜錦！”林芳說，“這點心，杜錦做的。”

外婆戴著個老花眼鏡，腿上放著毛線團正在織毛衣，聽了這話目光擡起，看向杜錦。

“杜錦？”

“外……”

“外婆！”龍勝林拉著杜錦就走上前去，介紹，“這是杜錦。”

“勝林的朋友！”林芳趕緊搶了話頭過去。

“外婆，你好。”杜錦輕聲說了句。

林芳似乎也看出來杜錦的緊張，就說：“杜錦你的點心做得好，所以我帶你也給外婆嘗嘗。你給她說說怎麽做的。”

本來林芳也是想讓杜錦找個話題多說點話，打消緊張的心情。

誰知道，龍勝林聽了立刻吼出來：

“哎呀媽……你不會趁著個機會想詐杜錦的秘訣吧？”

龍勝林一臉看穿了林芳的小表情。

林芳心裏一痛，有種好心當了驢肝肺的感覺。

嘀咕了句，“有了杜錦忘了娘……”

龍勝林外婆拿了糕點嘗了一口，沒說話，轉而起身，進屋端了洗好的新鮮水果出來，放桌上。

“鄰居才摘的，山裏的野果子，不怎麽甜，你們嘗嘗吧。”

林芳一笑，她母親是要心情好才肯給你點甜頭，看來杜錦的點心得了她親睞。

於是她伸手就拿了一個蘋果，吃得津津有味。

龍勝林也給杜錦拿了一個。

蘋果個頭很小，但一口下去就是迸濺的水分，乍一嘗沒什麽甜味，等嚼到最後嚼爛了嚼化了，才感覺到絲絲清甜侵入齒縫間。

杜錦此刻什麽都不想思慮，也什麽都不想做，就想靜靜的吃完這個蘋果。

“你跟龍柏忠離婚啦？”

龍勝林外婆說。

“沒有。”林芳回答，很是淡定，就像這話聽習慣了似的。

“勝媛畢業了，要去考軍校。”林芳開始跟自己母親閑話家常。

“她？”外婆表情裏帶著幾分鄙視，“她來一趟我這兒，見個毛毛蟲就怕成那樣，還要去考軍校……”

“管她呢，她是個有主見的孩子。”林芳也不好反駁自己媽。

外婆又問她突然來這裏做什麽，什麽時候走。

林芳說，不走了，住幾晚再走。

外婆面露難色。

“那我豈不是要多做你們三個人的飯？還要洗碗？麻煩！再說你們來這兒也幫不上我什麽，也過了收莊稼的時候，糧食也屯得差不多了，我看，你們是來吃我的新米飯吧？”

外婆真是一臉嫌棄，恨不得他們三個快點走。

林芳很無奈，軟綿綿的叫了聲媽……

杜錦說：“外婆，我來做飯吧。”

“嗯外婆我來洗碗。”龍勝林也趕緊開口。

外婆動作一頓，目光在龍勝林跟杜錦臉上游移。

嘴唇動了動，說，“那好，地裏的菜去摘了洗了理好，熏肉也處理了，等會兒五點鐘開始做。”

龍勝林跟杜錦二人聽了就幹，拿了院子裏的背簍離去。

林芳不放心，走到院門口還囑咐他們，

“你別走錯地方了啊，萬一摘了別人家的菜怎麽辦？”

“我知道哪塊地我外婆的！不會錯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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